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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はち  

[英英/英塞]南方小岛和英国绅士

◆ CP=大英→←英前提下的大英←塞

◆ W学院paro,短篇完结

◆ 不知道塞妹应该叫啥,所以就直接用塞/舌/尔吧(喂

◆ 几年前的废稿,修了修扔上来,年轻时想的情节十分幼稚抱歉qwq

◆ OOC预警,牵连到无辜少女的神经病兄弟出没

 

 

 

※※※

 

 

 

塞/舌/尔一直是个很羞涩的女孩子,这种害羞得甚至有点土气的特质持续到她上初中时。

在W学院初中部入学之后,她就完全是个不良少女的样子了。

 

 

 

◇◇◇

 

 

天台上风很大,塞/舌/尔一头染成栗色的头发不停随风起舞。她手里夹着薄荷烟,和十几个同她差不多打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吞云吐雾。随意地把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她呼一下将口中的烟吐出来,呆呆地看着那些烟雾瞬间就被顶楼的烈风刮得一点不剩。

“时间差不多了。”一个大姐头装扮的女生将手机塞回口袋,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挥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掐了烟,塞/舌/尔面无表情地和其他人跟随大姐头走下天台,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教学楼后面。

 

那里已经有另一拨女生等着了。

大姐头勾起嘴角,“哦呀,你们早来了呀。”

站在自己这派较后的塞舌尔悄悄吐舌。这种校园争霸一样的桥段可真无聊。但不小心的话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真是伤脑筋啊。她不自觉地紧紧手中的铁棒,比起这种东西,还是鱼叉好使一些吧。

两边的热嘲冷讽扔来扔去,好像刻薄的言语就可以实质性地伤人似的。等得不耐烦了的塞/舌/尔打了个哈欠,松松筋骨当做是热身。

 

不知是哪边先动手的,不过群架确实在一片骂声中开始了。

 

塞/舌/尔高高束在脑后的长马尾带着漂亮的卷,随着她高速的动作上下晃动。和她对上的是个高挑的女生,有漂亮的皮相,但下手很狠毒。塞/舌/尔后仰避开她的一击,从侧面绕到她身后,再伸腿猛踹向对方的膝盖后面。效果和预料中的一样好。女生惊叫一声,被迫跪下,塞舌尔乘机将满是灰尘的铁棒架在她肩膀上,贴近她的脖子。

“是我赢了。”塞/舌/尔在她背后缓缓漾出一个灿烂但充满威胁的笑容,“你最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不然打掉你的脑袋。”

那女生没说话,但浑身都在颤抖。几秒钟后塞/舌/尔明白了,那颤栗来源于交织在一起的兴奋和屈辱,而非恐惧。很灵活地就摆脱了她的铁棒,女生飞快地转身,一脚正朝塞/舌/尔的面门踹来。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土妹!!”她的面部扭曲在一起,大声吼叫时更像魑魅魍魉一类的东西了。

但塞/舌/尔一个侧身就躲过她看似凶狠的攻击。

没办法了。塞/舌/尔在心中叹息一声,默默地扬起手中其实很沉重的铁棒。因经常捕鱼,她出手又快又准又狠,如果不留情,可以轻易就让对方变成在鱼叉下的鱼一样垂死挣扎。

上帝作证。这是自我防卫。塞/舌/尔敛去了眼中的光芒,一双纯黑的眼空洞下来。

大力挥下的细长金属劈开空气,带着炸裂开的杀气和魄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飒飒声响。

 

“还是先断了你这双腿吧。”

 

电光石火之时,铁棒就要接触到皮肤——

    那面容狰狞的女生毫无预兆地向后软倒下去,站在她后面的少年推了她一把,把她丢到一边去。然后身手敏捷地躲开塞/舌/尔凌厉的铁棒攻击,又马上攥住她持棒的手腕。

    塞/舌/尔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少年欺身逼近。

 

 

“嘿。”

 

 

塞/舌/尔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瞳中倒映出少年带着血腥味道的、向上勾起的唇角,和沙金色的碎发遮掩下的、有温度的翡翠绿眸。生机勃勃,像春雨后的森林。

……好近。

在她愣神的那一刹那,少年拽着她的手腕就将她也顺势丢到一边。

失去平衡而狠狠摔到地上的塞/舌/尔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这人谁啊!竟然插入女生们的战局!

 

塞/舌/尔皱着眉头爬起来,那个个子不是特别高大的少年已经在相当短的时间里像这样解决掉很多女孩子了。

第一步,身后偷袭,从脖子那边敲晕。第二步,丢到一边。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不断重复……

真是简单粗暴的攻击手段呢。不过挺有效就是了。塞/舌/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啊不对,她干嘛忽然分析起别人的战术,现在还在战局里呢。

女生们几乎都是哼都没哼就歪倒下去了。这就是女生和男生的差距吗……塞/舌/尔呆在原地,看着少年穿梭在或短或长的制度裙子间,效率地打晕女孩子们。好厉害。她不由自主在心中赞叹一声。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塞/舌/尔思考的时间足够少年把两边的女生全部放倒了。

在她的视界里,他是唯一站着的人。挺拔但不高大的身影,沐浴在融化了的、黏糊糊的橘红色夕阳下,像极了书本里的插图。脚边是众多昏迷不醒的女生,他像凯旋而归的君主一般朝她缓缓走来。

 

“诶,你没摔晕啊,挺结实嘛。”当与少年漂亮的眼睛对视时,塞/舌/尔才发现自己根本抵抗不了这种带着不良腔调,但毫无疑问又很纯正的英式英语。

看他朝自己扬起手,塞/舌/尔急急地叫出声,“等下——!!”

少年恶劣地露出笑容,没有收手的意思。

 

 

    “住手。”

忽然插入的清冽声音不大,但威严满满。

塞/舌/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少年准备劈昏她的动作真的止住了。

循声望去,她愣在了原地。

 

这人怎么回事,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来了啊。”少年走到那人身边,歪着头看他抱在胸前的一叠文件,“又有这么多的公文要带回家改。你真忙。”

“比起这个,你在干吗?”他皱起眉头,朝集体扑街的女生们远远望了一眼,没好气地瞪他,“都警告过你不要再妨碍学生会工作了。”

少年瞪回去,“老/子是想帮你减少工作量,笨蛋亚蒂。”

那人忽略他的话,径直朝塞/舌/尔走来。

发现这一点的塞/舌/尔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长相相同的两人在气质上决然不同,虽一样有着如万人之上的王一般的孤傲,向她走来的逆光身影却有种不容亵渎的圣洁感觉,像纵横的荆棘丛中生长着的唯一一株玫瑰。

 

“有没有受伤?”他上下打量塞/舌/尔,目光在小腿肚上缓缓渗出血的擦伤处停滞片刻,“啊、这里,有点流血啊。”

“啊……?”呆呆盯着那人精巧的脸庞,正感叹他生得太好看的塞/舌/尔傻乎乎地发出一个无意义的疑问词。

但少年的下一个动作把她惊得心脏差点跳出来。那人忽然蹲下去,轻轻扯下了自己银色锻面的领带,在她的腿上绕了几圈,末尾熟练地打上半个蝴蝶结。

再站起来时,少年像是才发现呆呆的塞/舌/尔一样,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高中部的新任学生会长,亚瑟·柯克兰。”

塞/舌/尔满面通红地握住那只伸出的手,“我是初三年级的塞/舌/尔。你……你好。”

亚瑟的手比她大一些,掌心却更加光滑细腻。忽然注意到这一点的塞/舌/尔急急忙忙将自己的手大力抽回,藏在身后。

亚瑟愣了几秒,重新恢复为严肃的模样,“你和那些女生是在打群架吗?如果是的话,我必须——”

 

“什么啊——啊啊、你真是糟糕透顶的家伙呢。”

 

“你在说什么——”亚瑟惊讶地回头望向那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我说——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家伙呢,亚、蒂(ARTIE)。”少年勾起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眼中森色的光芒闪烁不定。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了。

脑袋已经快注满面糊的塞/舌/尔默默地在心中发问——自己今天发呆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不过这是什么神发展啊。

沉默了一下的亚瑟会长马上就做出了反击,他用力甩开少年的手,沉下去的语调里隐忍着怒气,“你什么意思?”

少年揉揉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唇畔的笑容没有改变。他从亚瑟身后绕到身前,正好插在亚瑟和塞/舌/尔之间。从塞/舌/尔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挺得笔直的背。

“原来你就是这么引人上钩的啊,我亲爱的哥哥。”

引……引人上钩!!塞/舌/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喂!我才没有——”

“你在乱说什么!”亚瑟骤然提高的声音打断塞/舌/尔未说完的话,他现在是真的、完全被少年的态度激怒了,“少在那里自顾自地臆想!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才不是臆想!”少年也用同样的音量反驳回去,“要是老/子不在这里你估计早勾搭上了吧!”

“不要把我说的像红酒混蛋一样,笨蛋亚特(ART)!!”亚瑟揪起少年的衣领,朝他大吼道。

“你们本质本来就没差。”少年缓缓地也揪起了他的衣领,少了领带的束缚,好好扣到最顶端的领口看上去别扭极了,“……你/他/妈的确定要和老/子动手?”

他的眼微微眯起,邪气的暗流涌动。很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体里传来的压迫感和危险感的亚瑟不禁一阵心悸,手上跟着一松,“……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少年沉默着,但握着他衣领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棱角分明。

 

“亚特……”

“你先回家,这里老/子来收拾。”

语气很强硬,不容辩驳。

本来准备尽职尽责处理校园暴力事件的亚瑟心里一凉。啊……这家伙又开始了。

 

然后几乎是被迫离开的亚瑟会长朝塞/舌/尔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就步伐飞快地走了。

咦就这么走了吗!?会长大人——不要丢下我啊——!!怎么办……这个人现在好恐怖!!!

塞/舌/尔偷偷瞄了仍背对着自己站着的,貌似是会长弟弟的人一眼。他目送亚瑟消失在墙角才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她好奇的视线,于是露出了充满杀气的表情歪了歪头。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起起起起起起——!!”在这种魄力强压下塞/舌/尔条件反射地飚着泪鞠躬道歉。

这个家伙搞不好是黑帮老大之类的人啊啊啊……因为我看见了他们兄弟俩的争吵,所以要灭口吗Q口Q

 

偏偏少年一句话都不说,让气氛又尴尬起来。大气也不敢出的塞/舌/尔只好保持着标准90度鞠躬状一动不动,眼睛死盯着自己前方地面上的那双马丁靴。

半响,塞/舌/尔才听到从自己头上缓缓飘下来的冰冷话语,“算了……你把那些婊/子清理完就回家洗洗睡吧。”

哈?塞/舌/尔猛地直起身,吃惊地看着面容清秀的少年,“不用记过之类的吗?”

“老/子又不是会长大人。”少年随意地把他那头本来就乱到不行的金发揉得更乱,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尖锐,“怎么、想要记过老/子也可以勉为其难地——”

“对不起!我马上去干活!”

 

话说“清理”的意思是指……?塞/舌/尔跑到那堆躺尸状的女生边上,却不知如何下手。

她蹲下身,伸出手捏捏大姐头的脸颊。睡得很香嘛,这货的嘴角在往下淌口水耶。

看来会长弟弟没有下狠手啊。说不定是个内心比较温柔的人呢。想到这里,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弧度。

 

“发什么呆啊,笨蛋。”光是听着就有够高傲的英式英语再次从上方飘下来。

塞/舌/尔又是条件反射地立马霍一下站起身来,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被从头顶传来的痛楚疼得捂住脑袋。

“FU○K——你/他/妈在搞什么鬼啊!?”少年也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下颔。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撞你的!!”谁让你离我那么近!

听出她话中意思的少年皱着眉,给她扔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全部拖到一边不会啊,你这废物!”

啊,原来是搬到一边。塞/舌/尔恍然大悟地双手击掌,“我这就搬!”

“等一下。”

“什么?咦……”

塞/舌/尔惊愕地看向拉住她手腕的少年,他一手攥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什么凑过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看清那是一支记号笔的塞/舌/尔挣扎着想逃跑。

 

“你再动看看。”少年忽然面露微笑。

“……对不起,我不敢了。”塞/舌/尔被吓得腿登时一软,双手举起,闭上眼睛,很没骨气地小声回答。

 

刷刷————

刷刷刷——————

 

他在写些什么啊,还没写完!塞/舌/尔偷偷睁开一只眼。

少年没有和她对视,微微垂下眼帘,那些卷卷长长的米金色长睫掩了半泓绿盈盈的湖水,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肤色,微抿的薄唇。他和会长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英国人都是这种精致型的吗?

她还在专注地观察着的时候,少年已经完工了,离得远了些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笑得一脸玩味。

“你写了什么?”塞/舌/尔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去自己照镜子。”少年背对着她走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提醒她,“把她们搬到附近的教室里,然后把空调打开。她们大概会在一个钟头后醒过来。老/子先走了。”

塞/舌/尔在后面呆呆地朝他的背影挥挥手。

 

深秋的风从宽大的裙底蹿过,让她忍不住抱胸环住自己,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傲娇的温柔。

 

 

她吸吸鼻子。

 

 

◇◇◇

 

 

翌日。

放学时分。

 

纠结了快一天的塞/舌/尔鼓足勇气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写在自己脸颊上的电话号码,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焦躁得想把如烫手的山芋般的手机直接丢掉。

 

嘟——

嘟——

嘟——

嘟——

……

……

 

正当塞/舌/尔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中反而产生了点倦怠感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懒洋洋拖长的问候词。

 

「喂——」

 

通了……!!

 

“那个……我是昨天的——”

「到高中部来。老/子在三楼入口。」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这什么任性的大少爷啊,混蛋!塞/舌/尔握着被直接挂断的手机朝高中部的方向愤怒地比了个中指。

威胁别人很有趣吗,真是的!腹诽归腹诽,塞/舌/尔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挪过去。

 

她昨天是顶着书包一路狂奔回家的,被路人各种指指点点。一拿到镜子,塞/舌/尔目瞪口呆地努力辨认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先是一连串数字,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

 

「明天放学打这个号码,不然杀了你(把会长的领带带上)」

 

她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这家伙哪里温柔了啊,瞎了她的眼!

 

塞/舌/尔发誓这次过后一定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了,简直要命,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很糟糕啊……比如说,她爬楼梯爬到三楼入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少年随性地倚在楼梯口,松松垮垮的领带下,散了两个扣子的白衬衫露出他性感的锁骨,看到她时,还恶魔般地勾了点笑弧出来。

塞/舌/尔再次发誓自己的心脏在十五年里从没跳这么快过。明明……一点可能都没有,她还是会很在意这个家伙是故意的还是天性如此。

少年朝她挥手叫她快点过来,有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塞/舌/尔也只能气鼓鼓地小跑过去,用没什么杀伤力的眼瞪他,“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啰嗦。”少年一个压迫力十足的眼神轻飘飘过去,塞/舌/尔觉得自己又要躺尸了。

“高中部还没下课吧,你这么正大光明地逃课可以吗?”

少年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因为你太慢,只剩小半截课了。”

她——好吧……是她故意磨磨蹭蹭拖时间的错。

手腕忽然被他有力地扣住,塞/舌/尔惊诧地向自己左上方望去,少年没有看她,而是拉着她开始全速奔跑。

“你……你又是哪儿吃错药了!?”在奔跑的间隙她注视着他好看的侧脸喊道。

他只是抓着她往前跑而已,完全不管她的体力跟不跟的上。一般女孩子早就脱力了,但塞/舌/尔这个在南方小岛上长大的农家女孩怎么会因为这点运动量就感到吃力呢。

没过多久,塞/舌/尔就开始享受起这种和少年一起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上肆无忌惮地全速奔跑的欢畅了。

 

他绕开了所有正在上课的教室。一年后,升入高年级的塞舌尔在回忆起这段记忆时才恍然发现。不过,她当时只顾着朝身边任性的家伙大吼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地竟然是——

 

男厕所。

 

少年的力气比塞/舌/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他两下三下就把塞/舌/尔推搡到厕所里面。对于塞/舌/尔的尖声叫嚷他直接装作接收不到一样,按置若罔闻的标准对待。

最后门被大力关上的巨响令塞/舌/尔彻底放弃了逃走的念头,泄气地干脆乖乖被他压在墙壁上。

少年总是给她很多可以好好看清他面庞的机会,而塞/舌/尔对于这些机会总是来者不拒。当下也不例外。塞/舌/尔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朗姆酒气味和雪茄烟味,她身为一个女孩子自然还是会有点紧张,不敢用力吐息。

被少年压在厕所墙壁上,两人保持着几厘米距离。听上去是很劲爆的画面,但几分钟过去之后,塞舌尔最后一点少女心都被磨了个干净。

这个变态到底打算干什么啊?她很无奈,背部又凉又麻啊。

 

少年忽然像个孩子般放声狂笑起来。塞/舌/尔被他笑声所带来的热浪淹没,双颊绯红。

这又是怎么了啊混蛋,她好像自从遇见这个家伙之后就再没搞清楚状况过了。在塞/舌/尔快要恼羞成怒地拿手堵住少年的口时,他断断续续止住了笑。

“切,还以为你有多特别呢。亚蒂那家伙竟然当着老/子的面帮你包扎!”少年的眼里是一片混着生理眼泪的绿,像骤雨过后清爽起来的林海。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干的?”那片森林像被人用一点火星猛地燎起来,燃烧在他眼中的炽烈情感席卷到塞/舌/尔的心脏,让那个器官骤然紧缩。少年紧紧锁着的眉头,恼怒和不甘心掺杂在一起,让她的心也难受得皱起来。

 

“你——”

 

正在这时,厕所的门发出微响,缓缓打开,脚步声清脆明晰地渐渐加大音量。

塞/舌/尔看清进来的那人的脸,顿时语塞,把自己刚刚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纤细的身体裹在整洁的白制服里,香槟金的发丝蓬松柔软,一股红茶混着玫瑰的冷香在空气中浅浅浮动。两颗湖水绿的眼珠轻巧地转动过来,脚步也跟着停驻,他安静地注视着他们,看不出情感、精灵一样的面容像是在那瞬间柔软地凝固了。

 

“亚蒂……”

 

因为他这一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塞/舌/尔挥舞着双臂,“会会会会会长,我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瑟很给面子地在她吼完后抛给他们一个戏谑的笑,但内心深处的亚瑟震惊到完全吐不出任何完整的言语。说实话,他们的姿势微微刺痛了自己。

亚特这家伙……这么快就出手了啊。

而且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啊,这是要在厕所来一炮的意思?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这么饥渴。

莫名窝火。和在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一艘海盗船模型被安东尼奥抢走时的心情相似。

 

 

于是两个人站在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学生会长旁若无人地走到便池前,拉开拉链,背对他们掏出裤裆里的东西。

哗哗哗——

 

拉上拉链,洗了手,随意整理了下制服。塞/舌/尔本来以为他会一直持续无视自己和少年,但是在路过两人时,亚瑟忽然直视着前方的虚无挑起一个笑,“怎么了,继续啊。”

更让塞/舌/尔没有想到的是,身旁的少年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就一把攥住会长纤弱的手腕,把他扯住。亚瑟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控制,但是在力量的悬殊之下几乎没有起效。没多久就安静下来,垂下头不知道在思忖什么,但是塞/舌/尔注视着他额发掩映下的阴影很不安。

 

“亚蒂,看着我。”

 

亚瑟很坦然地抬起头,少年从他的平静无波的眼中猜不透他的情绪。

“亚特,如果没事就放开我。我这之后还要去学生会室。”

塞/舌/尔注意到少年在听到学生会这几个字时一下僵硬住,用更大的力气死死攥住那截没有血色的手腕。

亚瑟在这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袭来时猛地朝他小腹上揍了一拳,而且没控制力道,少年一时间疼得龇牙。他恼怒瞪向亚瑟的视线与后者几乎寒冷彻骨的冻薄荷色眼眸一接触,仿佛被冰了一下,下意识就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

亚瑟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迅速离开了。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如一株倔强挺立着花茎的带刺玫瑰。

 

 

虽然他从战场上退场了,但气氛和他在的时候几乎没有改变。塞/舌/尔几乎可以读出空气中的凝重。

太太太尴尬了!好想回家……这对神经病兄弟好烦人。

 

“喂。”

略沙哑的声音还是微微性感,带着烟味寥落地散落在空气中。

 

“嗯……嗯?我???”

“不然还有谁?”他不耐烦地揉揉自己本来就不柔顺的毛,塞舌尔渐渐发现这是他在烦躁时的习惯动作,“带了吧。”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带了是指什么,但少年迅速靠近她,修长的手指不容分说地钻进她被改得短短的制服裙口袋里掏出那条细软的领带。

“唔///”这人真讨厌!!

 

“归我了。”少年长长的两个指头捏住那条领带悬在空中晃了晃,淡淡地朝她扫了一眼就要旋足离开。

塞舌尔眼疾手快地拽住那条银闪闪软绵绵的领带末端,“等下等下等下我昨天洗干净了准备亲手还给会长然后向他道谢的!!虽然他刚刚被你气走了——”

“你话好多啊吵死了!”领带被塞舌尔这么一抢,就从少年的指尖溜走,他不耐烦地吼道,“这条给你,把会长的领带给我!”

他说着就一把把塞/舌/尔乱动的双手给桎梏住,拽下自己那条根本没有起到本该有的作用的领带,利落地绕她两个腕子几圈后打了死结。被牢牢绑着的塞/舌/尔顿时丧失了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任由他挖走手心里的那条领带。

少年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起来,随意勾起的唇角在塞/舌/尔眼中就是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那就这样,走了。”他背对着她挥挥手,步伐淡然地朝外走,“今后就不要联系我了,回去赶紧把我的号码删掉。”

 

谁要留你的电话号码啦神经病!!

塞/舌/尔默默腹诽。低头看了看腕上缠得紧紧的东西。

一模一样的领带,银色缎面表明他是高年级。那光滑柔软的缎面反射着柔柔的银光,映射到塞/舌/尔的眼瞳中不知怎么让她有种被刺痛到的感觉。

忍住有点想哭的酸涩感,塞/舌/尔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根本脱离了她的日常运行轨道。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最后不愿意从这荒诞不经的梦中醒来呢。

 

 

 

◇◇◇

 

 

摘下假睫毛,卸去多余的妆,栗色卷发高马尾不知何时变成了低低扎着的黑色双马尾,她再次裙摆及膝。

塞/舌/尔不确定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打扮,最近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退出了帮派,这个决定使她付出了血的代价。

她舔舔唇畔未愈合的伤口,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但这不重要。

塞/舌/尔紧张地拉了拉双肩包的背带,小小一盒巧克力让她感觉背包莫名比平常沉重了许多。

今天一整天,校园都处在粉红粉红的恋爱气氛里。虽然冬末春初的风依旧刺骨,但丝毫不能抵挡住少女们追求真爱的热情。

转学过来W学院不久的亚瑟·柯克兰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获了大半个校园里少女的心。几乎就在塞/舌/尔和他的事情过后,他的受关注度就节节攀升。放荡不羁的性格和难掩帅气的容貌使他无时不刻地散发出致命的雄性荷尔蒙。

 

塞/舌/尔总算磨磨蹭蹭地挪到他的教室门口,确实是想象中人气爆棚的场面,赶在放学后表白心迹的女生们将他层层叠叠地围在里面。她努力踮起脚尖,望见少年皱着粗眉朝周围怒吼的样子。对于这个平日里谁都会敬而远之的不良少年,女生们用前所未有的热情消融掉恐惧,把他的前路堵得水泄不通。塞/舌/尔看着明显急着有事却突围不能而火冒三丈的少年,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是要去找会长吧……

这个虽然施用了言语暴力,却没法真的对女生动手的英国绅士。

正当塞/舌/尔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将巧克力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狠推了她一把,她重心不稳地顿时扑向前面的人群。

“挤什么挤啊——”

“是谁在推我——”

“你们有素质一点好不好——”

女孩子们都第一时间转过身来抱怨道。

暴露在愤怒目光下的塞/舌/尔不知所措地往后一看,没有看到那个推她的人,这下变成众矢之的了。

“哈、土妹居然还敢给别人送巧克力?出门前有照过镜子吗?”

不知是谁带头哄笑了起来,塞/舌/尔在铺天盖地的冷嘲热讽里头越垂越低。

忽然她感到身边的人潮涌动起来,然后一只手把她拽到一边,带着熟悉的、不加控制的力道,她猛地抬头望过去,眼眶里满溢着却憋着没有流下的热泪被甩出几点滴在那条衣袖半挽的结实手臂上。

“吵——死——了——!!!”

那人不耐烦的情绪像是抵达了顶点,怒吼完这一句,周围的女生都被吓得不怎么敢再开口了。震中的塞/舌/尔很无措地望向他,有点颤抖,柯克兰刚好也低头朝她望过来,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纯粹的翠绿火焰,“老/子都还没哭,你哭个屁!”然后很粗鲁地用掌根狠狠摩擦了一下她沾了点泪的脸颊,就像一个父亲在笨拙地安慰一个哭泣不止的女儿。

被这样对待的塞/舌/尔感觉浑身都委屈地皱缩起来,心脏像一个吸饱了盐水的细胞,无法克制地往外不断冒出水来。

更多泪水从柯克兰的半个手掌涌出来,顺着他曲起的手肘滑落到地面,塞/舌/尔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这么爱哭的姑娘,但一时半会儿又止不住那些源源不断的眼泪,羞窘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柯克兰发现自己越擦拭这姑娘眼泪越汹涌,自然是更加不耐烦,将手收回来甩了一下,“女人,把东西拿出来!”

塞/舌/尔很茫然地看着他,睫毛上几颗泪珠要掉不掉。

“啧,烦死了。”那人直接扯下她的包就翻,掏了个小盒子出来塞/舌/尔才反应过来。

“那个是——”

“闭嘴。”回答她的是巨大的撕扯包装的声音,看见自己的心血在他粗鲁的手法下瞬间支零破碎,塞/舌/尔的心在淌血。

他细白的手指掀开盒盖捻起一粒松露就往自己嘴里塞,舌往上头转了一圈,咀嚼半响,又伸出来舔舔指腹沾到的可可粉,眯了眼睛含糊地吐字,“嗯……味道还过得去……手工的?”

塞/舌/尔楞了一下点点头。

柯克兰的唇边还有些许残留的棕色,那盒子静静躺在他掌心,浓重的墨绿色缎带缠绕在指间,他打量了一下塞/舌/尔,忽然一个得逞的微笑浮上来,“不哭了?”

她只觉得那人这么灿烂的笑容让自己的心脏狠狠撞了好几下,也不知道怎么的,转身拔腿就跑。

拨开人流的手有点颤抖,议论纷纷的声音在耳边远去后她还在不停不停地没有目的地奔跑。一路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面通红的塞/舌/尔觉得明艳的烟花在脑中炸开,纷纷扰扰的心绪里只有一个中心点。

 

 

——这个人好温柔。

 

 

糟……糟糕,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

 

 

 

很久之后。

 

 

“哇好浪漫!!”伊丽莎白双颊微红惊呼道,她眼光闪闪看上去很兴奋,“所以这就是你和柯克兰的故事?”

“嗯……”向别人叙述这一段往事还是第一次,塞/舌/尔的面上也飞起红霞。

“那小子嘴巴虽然坏了点,但人确实还是不错的。”伊丽莎白掩着嘴偷偷笑起来,指了指窗外。

塞/舌/尔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又是夕阳西下,两个人正向校门外走去——具体地说,是一个人肩上挂了两个包,一边手上还拿着一叠文件,另一只手恶狠狠地夹住另外那个不住挣扎的人的头固定在胸口,把他硬生生往校门方向拖。

“还是这么笨拙。”塞/舌/尔忍不住微笑起来,眼眶湿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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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其实是我当年的英中心校园paro的番外,正文是长篇,没写完,还不如番外完整(手黄再 现在再看觉得玛丽苏气息挺重的,所以正篇应该不会放上来了。

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多黑塔脑洞和坑,现在老了浪不动了orzzzz

我我我我我好想嫁给大英啊啊啊啊啊啊啊(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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